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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验和思考生命永恒的价值

发表日期:2015-8-20 作者:温州学而优家教网 电话:15888295061

赫舍尔说,时间告诉我们空间是暂时的,它有终末的日子。暂时性是空间的特性。我们每人都占据空间一隅,却无人可占据时间。

这话说得很好,很有味道。生活的感觉告诉我,没有人可以把人的生命存在和体验,分割为抽象的时空。物是人非,白驹过隙,我们感叹的是什么,是空间吗?不,是时光的流失。所以,我想描述一下某一天自己的真实存在过程。

不同空间的人,都在同一张时间的网里。昨天,兰州雨过天晴,抬头,白云朵朵。大概不少兰州人,已经在昨天的那场夏末的雨中,意识到初秋就要来了。今天,就这样开始了吗?

这座移民城市,这座瓜果城市,其实早已瓜果飘香。游客来了,游客走了,他们继续向西,去看月牙泉,去看青海湖,去走那长长的丝绸之路。

有一天,我在微信里写道:听见了,雨声,稀里哗啦,噼里啪啦,非拟声不能描述。上帝,正在给酷暑中的兰州,降温。如此夏夜,如此凌晨,清爽可人,浪漫无眠,让我兴奋,让我有了一份童年的快乐,某种纯粹的快乐,在心中的田野里被激活。我不能不坐听雨声,直到它淅沥,直到它渐渐息声。

长了六年的三株葡萄树的藤蔓,爬满窗户。在这样的凌晨,打开窗户,借着灯光,看落在葡萄叶子上,湿漉漉水灵灵的雨意,呼吸那份清新,用目光抚摸叶子下面发散着暗光的成串葡萄,时光,仿佛在蓦然回首之间,让整个村庄,蹲踞成一位身披蓑衣的农夫。

我的心中,满是农夫的形象。记得小时候,每当下雨,我都要固执地跟在父亲身后,看他怎样把珍贵的雨水,引入玉米地,引入等待浇灌的树窝窝。我熟悉老家村庄里的一切。那是一种可以赤脚奔跑,而无需担心玻璃和铁丝的生活;那是一种可以把手深进鸟窝,突然触摸到一条灰蛇的生活;那是一种可以逃学,几个小伙伴一起翻山越岭进入原始丛林的生活。记得有一次,我偷偷把一颗野鸡蛋放入孵蛋母鸡的翅膀下面,却忘了野鸡蛋是裂开口子的;记得有一次为了玩,我赶紧写作业,居然突破一格一字的规定,四格里写一颗大字,结果把老师气得大笑。时间的流失,给了我回忆往日生活的机会。

与老家真正宁静的乡村不同,这里是城市里的村庄,租居着来城市讨生活的许多外地人,村里的空地上,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。穿过村子,你能听到有人把水果说成水狗,把不搭界说成不达尕,把馒头说成毛蛋,把我说成鹅或者俺,把不知道说成知不道。来自不同空间的人,他们的话语,在时间的轴上流动进我的耳朵。

好像某个人家的出租屋里,住着一个皮肤黝黑的非洲小伙子,他平时骑着电动车,替肯德基店送外卖。他说英语,偶尔,说句让人听了发笑的兰州话。连续多年,兰州举办国际马拉松赛,参加的为黑人居多。某一天,电视记者采访一位黑人运动员,他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着用英语说,兰州是美丽的城市,他喜欢兰州。我也知道,不是所有的外来人都喜欢兰州。多年前,我在兰州七里河某中学教书,班上有个叫赛米的美国男孩,就不喜欢兰州,但他喜欢写毛笔字,喜欢唱中国民歌。有一天,他告诉我他那在某大学任外教的爸爸的决定,什么时候汉语考及格了,什么时候就让他回国。可是他老考不及格。后来,终于考及格了,他高兴极了,跑来说:老师,这下我可以回国了。这个学生,早已回到他的生活空间,我只不过是在时间中想起。

城市里的村庄,很奇怪,它把乡村生活变成具有城市味道的生活,人们不再需要种地,不再需要那些牛羊骡马和农具,甚至,连炊烟也不需要了。傍晚,我能听到小酒馆里传出的笙歌;清晨,却看不到袅袅炊烟。

在老家,我对时光的流失几乎没有很强烈的感受,可以说,用不知不觉描述更为准确。每过一天,也仅仅是随意地度过了一天。除了龙口夺食收麦子的那几天,即便是干着农活,也谈不上精确到小时,更谈不到分分秒秒。生活,没有那么多预约的订单。这样的一天,就像云朵,被时光用中国画笔,墨分五色地一点一点、一层一层地涂暗。这很自然,自然到一家人,可以在月光下面,慢节奏地用晚餐。在星辰之下,随便听听奶奶讲一两个老掉牙的故事,就能很快进入千奇百怪的梦乡。

人,可以变换存在的空间,但无法变换永恒的时间。城市里的村庄,逐渐失去本色。原本使它形象化的绿树、瓦房、灶台、火炉、牲畜、农具、炊烟、泉水、农田、原野和乡间小路以及无需金钱计算的邻里关系,正在被房租和生活的关系取代。我发现,房租的多寡,并没有改变这里朴素的民俗。虽然这样的生活谈不到神圣,但是这仍然是值得欢庆的。

赫舍尔说了那么多有关安息日代表圣洁的宗教信仰的道理,目的是教信徒领悟安息日的真谛就是用心灵诚实敬拜上帝,进入耶稣基督里安息。当然,也在于净化人的灵魂,教人摆脱物质的束缚,让世人的灵魂获得超凡脱俗的灵性。

从初读到再读,我突然有点领悟,凝结在时间上的信仰才具有永恒的属性,才具有超越物质功利束缚的功能。如果我们把信仰当作可以食用的果实,只是想从信仰里满足私欲,无疑是对信仰的曲解,无疑还会丧失灵魂,更不会有满心欢喜的有灵性的生活。

时间,唯其永恒,所以无人能侵犯;信仰,唯其永恒,所以无人能侵犯。这也许就是安息日的神圣性所在。赫舍尔的言说,启发我领悟“我在”是多么短暂,每一个人也许都需要思考生命本身的局限,需要思考人生永恒的价值究竟在哪里的问题。